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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飚与北京交响乐团的音乐使者之路 2009欧洲巡演侧记

(2009-05-22)
北京交响乐团2001年启动建团以来的首次国际商业巡演,是从欧洲开始的。至今8年间,从最初每次巡演5个国家5场音乐会两套曲目,到2009年巡演8个国家18场音乐会共12部作品7套组合,业界看重的是北交作为一个职业交响乐团走向成熟的步伐。但记者此次随行更欣喜地看到,北交在走向成熟过程中的一个新境界:首都北京的音乐文化使者。称之为新境界是因为,北交作为音乐文化使者不仅具有国际优秀职业乐团的水准,还有可贵的音乐激情与音乐文化的传播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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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交在布达佩斯艺术宫演出前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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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飚与索要签名的小观众交流

● 尊重音乐的使者
 
你会身着盛装去听音乐会吗?在欧洲这是惯例。这个惯例体现了一种民族音乐文化,也体现了观众对音乐和音乐家应有的尊重,而音乐家赢得尊重的则是对音乐一往情深的激情和职业水准。

李飚,作为国际音乐界为数不多的全职打击乐独奏家,在北交2009年欧洲巡演中,演出了专为此次巡演的委约作品――中国作曲家郭文景以“5・12”汶川大地震为背景创作的《山之祭》。这部以“生与死”为主题的全新打击乐作品,是李飚巡演前10天才拿到手的。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一次次走进那山崩地裂、满目尸体的悲剧,目送孩子们的灵魂像花瓣一样飘向天堂,不忍那清明时节“欲断魂”的情景,勃发出对生命的礼赞……这刻骨铭心的冲击物化成李飚巡演中焰火般的激情,为死难的,为幸存的。每一场演出,他都激情投入,无论是在波兰首都华沙、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这两座曾经饱受战争磨难的城市,还是在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斯洛文尼亚的卢布尔雅那、奥地利的克拉根福这些温馨小城,莅临现场的观众从李飚《山之祭》的演奏中感受到对生命的思考和感悟,感受到极大的震撼。而在他加演《致艾德加》(李飚为悼念挚友德国著名打击乐演奏家艾德加作)时,音色空灵的旋律,静静地抚慰着人们的心灵,许多观众泪流满面。

北交连续8年欧洲巡演,职业水准年年提升。小提琴演奏员刘铮说,前些年赴欧巡演,走上欧洲著名的音乐殿堂舞台时,心有些发慌;艺术总监谭利华幽默道,舞台很大,总是跑上台,怕人没到位,掌声就没了。现在大家步伐稳健自信多了。尊重音乐,源自对音乐的正确理解和准确、独到的诠释。而在这背后做支撑的,则是北交自1993年来逐步找到的适合自己发展的机制模式。冲破重重阻力的艺术考核制度有效地保证了乐团的队伍素质,从而也保证了艺术生产力的水准;1998年在资金困难的情况下,北交咬紧牙关推出音乐季,蹒跚地走上职业化道路;在巡演中,乐团不仅演奏欧洲经典的交响乐作品,也把具有浓郁中国风情和文化的交响乐作品呈现给欧洲观众,以此展现乐团的多元化风格和国际化风貌。近年来,乐团每年都委约中国作曲家创作两部作品,至今已积累下20多部,为培育与挖掘中国交响乐作品做出了努力。

● 尊重观众的使者

在波兰、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匈牙利、德国、奥地利、意大利8个国家的18场演出中,北交的每一个演奏员都充分感受到了观众对音乐家的尊重,这种尊重又潜移默化地感染着乐团的每一个人。在德国的埃森和杜塞尔多夫两场,由于一些原因,上座率只有六成和四成,与巡演前期东中欧国家场场几近爆棚形成鲜明对照。出人意料,乐手的情绪、状态并未受到影响,在指挥谭利华稳健自信的指挥手势下,乐队的整体感和音乐层次表现得更加流畅。观众虽少,掌声却密集长久,乐队用加演曲目,向冒雨前来的观众表示敬意。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每次演出完,都有许多“飚迷”留下买碟并排队等候签名,队列中有16年前看过他参加匈牙利国际打击乐比赛的白发老人,还有满脸稚气的孩童踮起脚送上节目单,只见李飚每每俯下身一丝不苟地签着,让人不禁浮想联翩,20年后这些孩童中谁说不会有一个李飚?

北交艺术总监谭利华很欣慰地告诉记者,8年的国际商业巡演,北交从开始眼睛紧盯观众多少、票房收入,进而更加关注乐团在古典音乐故乡的观众口碑,关注如何缩小与世界著名乐团的差距,努力成为与中国首都北京地位相称的乐团。

● 拥有职业精神的使者

音乐消费市场有着自身的规则,一个具备良好职业精神的乐团是受人尊敬的。商业巡演很辛苦,旅途颠簸,甚至不能按时吃饭、睡觉,有第一次随行的记者感叹,艺术家的生涯原来如此啊!28天的风雨兼程,北交的乐手们各方秩序井然,如果说北交人的良好职业精神源自每个人对自身工作的态度和价值取向的话,那么乐团16年的不断改革,营造良好的艺术创作和艺术生产的环境,对乐手们价值观的影响则更是不可忽视的。李飚的经纪公司,德国CCM古典音乐会管理策划有限公司总经理温弗雷特・浩赫告诉记者,这次巡演中参加的华沙音乐节、萨格勒布音乐节、布达佩斯音乐节都在欧洲影响很大,以往邀请的多是国际名团,李飚向他们推荐北交时,他和各大音乐厅的经理原本有担心,但华沙波兰国家音乐厅首演的成功和其轰动效应,令所有演出商信心大增,所有音乐节的音乐总监都给予北交的演出高度评价。他的话,或许是北交此次巡演的最大收获。